戴絜

 啊……夏天要完了嗎。

  「看著樹上逐漸變成褐色的葉子，是否有過這樣的想法呢？」彎起眸，在對方的對面坐下，唇角勾著溫和的笑意。

  就在對方即將啟齒時，輕輕的將食指放到唇前，做出噤聲的動作。「我來告訴你，一篇有關褐色葉子的故事吧。」露出一抹笑，娓娓道來。

――

  每一片葉子，都是一個靈魂。

  第一片長出來的，是兄長，通常都被葉子們撐為「芎」。

  它必須領導其他的葉子，進行每一次吸收養分以及製造氧氣的工作。

  曾經有一片芎從他固定的位置看見了一位女孩，女孩清心的氣息吸引了他。

  於是乎，那片芎便特別的關注那位女孩。

  女孩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，不論是寫作業、澆花，都被芎看在眼裡。

  於是芎請求樹媽媽，給他多一點的養分，製造出更多的氧氣提供女孩。

  樹媽媽考慮到了其他的葉子，拒絕了芎。

  芎覺得很傷心，為了讓女孩吸到新鮮的空氣，他丟下了其他的葉子，每天每天努力的製造氧氣，不論是否超過今天是否該製造的量。

  兩個月半過去了，芎已經花費掉了比其他葉子多2/3的養分，逐漸氧化。

  但他仍然不顧一切的製造著，只為了那位女孩。

  就在即將轉變成秋天的前兩個禮拜，那片芎逐漸老化，邊緣呈現了褐色。

 要轉變成秋天的前一晚，那片芎已全部變成褐色。但他還是告訴自己，再忍忍。

  隔天早晨，女孩在上學的路上經過一顆樹，看到了地上的一片褐色葉子。

  「……要入秋了嗎。」女孩輕拿起褐葉，喃喃的念著。

  女孩的唇變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意，輕輕的將樹葉置於樹媽媽旁，快步向學校走去。

  樹媽媽的葉子們，被風吹出的磨擦聲，似乎在向女孩道別著。

  原來，直到最後芎還是掛念著女孩，在最後一個晚上費盡了所有養分製造出最新鮮的空氣獻給女孩。

  最後的聲響，究竟真的只是風吹過去的磨擦聲呢？

  還是為了芎而哭泣呢？

  我們也無法深入瞭解了。

――

  「你的身邊，是否有著這樣一片掛念著你的芎呢？」手不知從哪變出一片褐葉，在唇邊轉著。

  「若是有著欣欣念著你的芎，何樂而不為呢。」垂下眸，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。

  「空閒時，好好注意自己周圍的大自然吧。或許，會找到屬於你的那片褐葉也說不定。」站起身來，向著門外踏步而去，留下一地的清香。